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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竹马长弓(番外):我见青山多妩媚

     

* 榜一和榜二中间的空白时间段,设定承继《青梅煮酒,竹马长弓》

* 请问这是你萌要的小妹妹表白大哥哥的桥段咩



* 一个关于寻找父亲理解爱情的故事


就让我为你写一曲起承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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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几日之后正是中秋佳节。

难得霓凰一家在京,萧景琰便命皇后在宫中张罗了家宴,只邀了至亲挚友同来赏月,也少了很多繁文缛节的束缚。长辈们饮酒品茗,小辈们则早就热热闹闹玩起了投壶之类的游戏。

皇太子萧翊清比林氏兄妹小三岁,但自幼聪慧勤勉,又经帝后言传身教,举止之间的沉稳已和旌骐不相上下。两人虽不常相见,但都以蒙挚为骑射开蒙的师父,竟生出遥遥相望、惺惺相惜的默契来。虽然都已是翩翩少年,一个朝堂初展锋芒,一个几度往来沙场,如今却对着个游戏的酒壶一丝不苟地较量起胜负。不仅能让箭簇落入壶中黄豆而不弹起,还能在壶口装满时劈开前面的箭尾再落一枝,到后来长辈们的目光都被饶有兴致地吸引过来。

觉察出对方也悄悄使起了内力,他俩也相视一笑。林旌骐师从琅琊阁,武学的主体是清远飘逸;却也知萧翊清是皇伯父亲自教导,丹田之气沉稳扎实,两人最多就是打个平手。虽说兄弟切磋并不在意结果,但是他这样没有正经军职的半个江湖人,若是与东宫势均力敌又免不了“一时双璧”的名头,似乎也不是理想状态。

想到此,林大公子乘隙向妹妹递去眼色让她帮着分散注意力,却发现她藏了心事,并未专注眼前的比赛。

 


前几天因长林王府送来一样特殊的点心,这丫头就一直心神不宁。

初八夜里酒席散后,举灯找花儿的林旌骐就看到一个影子掠过后园的梅树,飞出了院墙。不过一瞬,他便明白了这是哪一出。估计是想着月色甚美,小妹也可去长林王府找个屋檐赏月不是?


他摇摇头,好整以暇地待在梅树下等着,却发现没过几时妹妹便回来了。脚刚一沾地,正对上哥哥从容不迫的笑脸,小姑娘先发制人道:“这么大晚上打着灯笼找五色梅,田田知道了肯定得好好感动一番。”

林旌骐倒也不在意她的欲盖弥彰,坦然答道:“就等你回来帮我描一幅,你也知我画技不如你。”

“行行行,”她推着人往书房走,一面调笑道,“我最知的是你对田田思慕之深,不然怎么这么急着就让娘带你来提亲呢?”

“那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喜欢的人比你大上那么许多都还不急呢?”林大公子面色淡然地回敬了一句。

二小姐的脸瞬间透红,一半羞涩一半震惊:“你怎么会知道的?!”

大公子嫌弃地摆了摆手:“母亲比我知道得还早,师父察觉到端倪就更早了。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啊。”

“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说?”

换来哥哥一脸“你当我们傻”的表情。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难道会因我们说什么而改变吗?”

 

 

次日,长林王府的副将元锐登门拜望,说自家王爷亲自下厨做了些点心,感谢大公子和二小姐的款待,命他专程送来。

林旌骐极其机敏地明白了这话中的深意。昨晚的宴席是以他的名义举办的,若说阿鸾有什么“款待”,只可能是席散之后那偷偷摸摸的“出府赏月”之类。所以这所谓点心,本来就是有特定的、唯一的感谢对象。


元锐接着解释说,王爷从不善庖丁之事,今日突然要下厨吓了众人一跳。王爷自己却说少年时跟随先生求学,苏宅的点心总让他印象深刻。他在闲暇向吉婶偷师了一两手艺,所幸至今尚未荒废,还望大公子和二小姐不要嫌弃。

林旌骐谢过。趁着往西厢房走的路上打开食盒一看,先是一愣,跟着笑容渐渐放大。

 

那是一道桂花糍粑。扑面而来的童年记忆,阿鸾幼时在苏宅最爱吃的甜点。

——那人竟然记了十六年。

 


再后来,那丫头在收到谢礼后就成了有些茶饭不思的这副模样。

太监宫女们腾换酒壶里的箭簇时,林旌骐悄悄拈了一枚花生米,就近掷在发呆的妹妹手边。小姑娘才如梦初醒地登时红了脸,发现自己走神许久已是失态。不过她很快接收到了哥哥传来的信号,随手摘了哥哥的佩剑便跃入酒席中间的空地上。

“太子殿下和哥哥果真都箭术绝伦,阿鸾不才,愿为皇伯父、伯母和众位叔伯婶娘献舞助兴。”

长辈们都叫好称赞。

 

林鸾瓯的身法一向如洛神之水,随意谱就的一舞也正应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名。

林大公子满意地看着妹妹收到长辈们疼爱赞许的眼神和同辈们惊艳钦羡的目光,以及某位长林王移不开眼的眷恋之色。眼见收拾箭壶的太监宫女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轻轻移过箭筒,突然取出数枝箭簇向妹妹飞去。

少女舞步丝毫不乱,水袖一揽纤手一抬将飞箭尽数收拢,最后一支轻轻抿在了唇间。接着反身一跃又将箭簇投还了出去。

 

本该精准回到林旌骐手中的箭却在此时发生了偏漏。

少女转过身正好对上萧庭生的眸光,迟延了几分的动作使得最后一支箭笔直飞向了长林王的坐席。萧庭生倒也不慌不忙,轻巧地用一双筷子夹住了箭尾。

已有长辈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林鸾瓯的脸涨得通红,却依然流畅地完成了舞蹈动作,施施然躬身行礼。掌声喝彩声跟着响起来,众人便也不再纠结那投壶比赛的结果。

 

 

晚宴结束回到寝宫,柳皇后如常来服侍萧景琰更衣,但他却觉着有什么不一样。伉俪情深多年,饶是对感性之事不拘小节的萧景琰也早熟悉了妻子眉眼间的情绪。见她微露贝齿轻咬下唇,一副仔细思量的模样,便忍不住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柳云初接过宫女递来的清茶奉给他,坐到了萧景琰的身侧:“陛下是不是一直有意与霓凰郡主结儿女亲家?”

“话是这么说,但也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哪能随便就指了婚。”谈论起家事,萧景琰便命殿内的侍女都退了出去。他端起茶盅吹了吹:“小殊和她都是执拗性子,当年若不是两情相悦恐怕谁也强迫不得。”

 

林殊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不能提及的禁忌,不过也只是在柳云初面前才能说得这般从容自在。

那个承载了他少年光景和伤痛岁月,并最终消失在奔向太阳的战场上的人,是他无法忘却的诤友和兄弟,是常常亮在他案牍之侧的灯盏,也是时刻警示在他心头的剑刃。当年北境战事结束,身为太子的萧景琰在暗室里抄写北境阵亡将士名单恸哭不已,是那时怀着身孕的云初温柔地扶住他的手,一起写下最后那个名字。

 

等有一日,你聊起苏先生,依然如年少时一般,甚至如谈论我们自己的孩子那样,就会好的。

“一定,会好的。”

 

后来的岁月里,她的娴静和体贴在晨起暮归的日子中,渐渐填补了他平淡到有些贫瘠的生活细节。她半哄半磨地养成了他品茶的习惯,改善了他熬夜批阅公文时的夜宵种类,理顺了王公贵族女眷们的家长里短,还给他诞育教养了两个皇子——就这样成为了他生命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会在暴风骤雨的夜里,寒雪呼啸的清晨,在每一个他想要倾诉的时刻,静静地听他讲小殊,讲祁王兄,讲霓凰,讲过去的点点滴滴。

 

“自恨妾身生较晚,不见萧郎年少时。”她从来柔软,却总是这一句击中他心窝。懊恼不能陪他煎熬那些苦辛,嫉妒不曾与他携手那些成长,她是把整颗心捧出来,滚烫地,恨不能以身代之地,熨帖在他冰凉的伤口上。

每每想到这里,萧景琰便会感激上天垂怜,能让他在内心最偏安的一隅拥有世间寻常夫妻的幸福,或者比寻常夫妻更多了一分知己的幸运。

于是他凑过去亲了亲妻子的粉颊,明明“老夫老妻”十数年,却还惹得她红了脸装作要打他。

 

“可总觉得今天的家宴颇有点意思,”柳云初安定下来又想了一阵,歪着脑袋兴致勃勃地说道,“似乎你的愿望有要实现的可能呢。”

二人独处时,这位陛下从来都让她以“你”“我”相称,她比不过丈夫的固执,便也习惯了。

萧景琰回想了一下晚宴的情形,并不意外地笑道:“你说的是庭生吧。”

妻子装作吃惊的样子:“连你都看出来了,想必庭生和阿鸾的表现也太明显了一点。”

“什么叫‘连我都看出来了’?”萧景琰知她不过调侃自己不解风情,只笑着低头呷了茶,“庭生这孩子受过小殊言传身教,一心赤诚忠勇,尽想着把最苦最难的责任担在肩上。自十八九岁从琅琊山下来,在北境一驻就是十多年。副将们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三十而立却只立了业不肯成家。骠骑将军有豪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看他才是甘将此身捐在边地,也不想成为谁家女儿不见归鸿的负累。”

 

“然而?”柳云初笑着接了一句。

他放下杯子,也笑了起来:“然而没想到遇上了比他年轻得多也倔强得多的小丫头。”

“这便是我想着你要提点他的地方了,”云初握住他的手道,“你也看得出庭生的犹豫不决。”

“犹豫不决什么?怕年轻小姑娘瞧不上他年纪大了?”他明知故问。

“才没有呢!”她摇头否认,很快反应出他话中之意。见大她十多岁的丈夫笑得一脸狡黠,越发羞得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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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我就是在试图填一个“40多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平旌”的坑

大概是晚婚晚育政策贯彻得好罢


[2] 苏宅后园的梅树见《青梅》第四回《藏愿》和第十一回《践诺


[3] 萧翊清的名字是《青梅》番外《韶华不为少年留》里的设定

——就当是萧歆陛下字表翊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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